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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流落荒岛被美人鱼捡回家后 > 第 43 章

第 43 章

这个小东西太像猫,不到不得已的地步,云溪不愿意吃它的肉,但在这种自然环境下,她也不能阻挡别的动物去吃掉它。

野外自有一套生存法则,不存在什么同情弱小,只有弱肉强食。

如果是她在冰天雪地中冻得浑身僵硬,也一定会被其他动物吞入肚中。

沧月却没有动手,还指了一下那个小东西。

云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火堆旁的那只小动物,半眯着眼,四脚朝天,腿部抽搐了一下,腹部尚有一丝微弱的起伏。

“诶?还没死透……刚冻上不久的吗?”

如果放在从前,云溪会毫不犹豫施救,但现在,她先考虑了两秒口粮的问题,然后拿过一件的动物皮毛,裹住那个小东西,抱到自己腿上,摸了摸它心脏的位置,还有些温度。

云溪连忙清理干净它的嘴巴、鼻子、毛发上的雪块,将自己的手搓热后,再揉搓它冰冷僵硬的身体,还用手指做了几组胸外按压。

它真的还很小,一只手就可以托住它的身体。

沧月在旁边看着。

“尽人事,听天命吧。”云溪一边搓它的身体,一边和沧月说,“如果救不活,再吃了也不迟。如果救活了……”

她想到储物洞里的食物,接着说:“喂些烤地瓜吧。”

如果是之前,不知道沧月在冬天也可以狩猎,云溪一定不会尝试救它,而是会把它看作一份口粮。

唯有保证她们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云溪才敢释放这份善意。

否则,在这种自然环境下,一个无法独立获取食物的人,是没有资格养宠物的。

小东西的毛发已经烘干,云溪还在不断揉搓它的身体,给它做胸外按压。

沧月始终在旁边看着,偶尔发出一声咕噜,伸手摸一摸它的毛发。

完全不是对待食物的态度。

她……

是有意把这只猫捡回来的?

难道,和那些贝壳、海螺一样,这只猫,也是她捡回来送给自己的礼物?

这个奇妙的动物世界,一条鱼还捡起了猫……

云溪眨了眨眼睛,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生命。

那怎么捡了个半死不活的礼物回来?

也是,活蹦乱跳的动物,早在看到沧月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了。

意识到沧月没把它当食物,云溪也松了一口气。

她之前还有些担心,救活了它之后,沧月就少了一种新鲜的肉食。

这种像猫的生物,一直待在沧月的领地中,但沧月从未抓来当食物,想来,应该不在沧月的食物谱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母猫丢弃的?还是大雪天里找不到食物,也找不到温暖的洞穴,险些快要冻死……

云溪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活它。

按理,受过冻,又浸泡过水,很难活,但溶洞内的潭水,应该比室外的温度

高上一些,所以沧月把它带下水后,反而促使它毛发上的雪块解冻。()

它的毛发,远比人类世界的长毛猫要长上许多,尤其是脖子上的那一圈白毛,毛茸茸、软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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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为了适应这里的严寒天气,演化成的这样;就像人类世界里,北方的猫为了御寒,长毛的数量远胜于南方。

如果救不活了,她大概会让沧月剥下它的皮毛。

感情上她自己下不了手,但理性上,她知道在这种条件下,应该物尽其用。

云溪忽然发现,她已经找不回当初那种对小动物充满怜爱和同情的情绪了。

环境改变了她。

她现在看到比自己弱小的动物,第一反应是,有没有毒?能不能吃?除了作为食物,是否还有其他用途?

对弱小动物的怜悯和同情,是文明社会里的人士才拥有的情绪,对现在的她来说,太奢侈。

毕竟,现在的她,也是一只弱小的动物。

“沧月,帮忙添一下火。”

不知按压揉搓了多久,石灶里的火势渐弱,云溪连忙喊沧月帮忙添柴,并用目光示意堆放柴火的方向。

沧月咕噜了一声,抓过一旁的木头,丢了两根进去。

如今,不需要云溪做出一些夸张的肢体动作,她也能够理解云溪的大部分话语。

真的是很聪明的一条鱼。

在沧月正确理解了意思,并做出相应的动作后,云溪会朝她微微笑一下,以示感激和鼓励。

沧月见她微笑,咕噜一声,也会回以一个笑。

火柴噼里啪啦燃烧着,云溪按到指节发酸,双脚发麻,腿上的小东西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四肢微微颤动,接着,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从四脚朝天的姿态翻身向下,趴在她腿上,护住了自己的腹部,张开嘴巴,发出了类似奶猫的“喵呜”叫声。

云溪怔了怔。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给救活了啊……

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木然地给小东西喂了些温水。

它的小爪子抵在贝壳的边缘上,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贝壳中的水,舔得很着急,看样子饿得不行。

沧月看着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在和它交流。

也不知它能不能听懂。

她伸出爪子,碰了碰它尖尖的耳朵。

喜悦感和成就感姗姗来迟,云溪舒缓了紧绷着的情绪,唇边露出一抹笑容。

她救回了一条,脆弱又顽强的小生命。

“你也不想死的,对不对?你和我一样,也是很想活下来的。”云溪伸出指尖,点了点小东西毛茸茸的小脑袋。

“喵呜——”

“咕噜——”

“喵呜。”

“咕噜。”

一猫一人鱼在那里交谈,溶洞里好像变得更热闹了一些。

云溪看着沧月,玩笑般道:“沧月,以后请叫我‘云医生’。”

() 谁说兽医不是医生呢。

沧月的视线从小猫身上移开,看向云溪,眼里确实带了些不一样的色彩。

云溪微笑道:“姑且认为你这种眼神是崇拜。”

“咕噜咕噜。”

小东西喵呜喵呜地,蹬了蹬脚,试图挪动自己,但它的四肢显然还很无力,挪不动半寸,还是瘫在云溪的腿上。

云溪把它放在石头椅子上烤火,交代沧月说:“你看着它,别让它掉下来了,我去给它做个窝。”

沧月:“咕噜。”

她抓了一些枯草,拿过一块皮毛,在石头灶附近搭了个窝。

“晚上就让它睡这里吧,暖和一些。”

夜晚,整个溶洞最暖的当然是她们的被窝,但这个刚捡来的小动物,完全清醒过来后,不知会不会咬人、咬人鱼,也不知身上有没有寄生虫什么的,云溪不敢直接塞被窝里睡。

石灶这里,晚上火堆不会完全熄灭,会留一根大木头,慢慢地烧,也有些暖意在。

冬天不容易生起火来,云溪每天都尽可能地保存火种,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就放些火绒进去,吹一吹,很快就能烧起火来。

今天有小猫的存在,为了给它取暖,云溪多放了几根枯木枝。

这个晚上,云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起来看一下那只猫是否还活着,看石灶的小火是否熄灭,还不忘给它补充一些水分。

第二天的时候,小东西已经能够进食,云溪撕了些熏肉喂给它。

到了晚上,云溪和沧月坐在石头灶前吃烤肉。

它闻到了味道,从窝里滚了出来,滚到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路,跌倒,爬起来,继续走。

等它走到离自己30公分近的地方,云溪一把抓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又给它喂了些水,然后撕了些肉喂它。

它趴在她的腿上,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沧月听见,跟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云溪:“呜噜呜噜。”

她用人类的语言模仿,试图加入它们。

一鱼一猫看过来,云溪面无表情:“我也会咕噜。”

沧月忽然喊了声:“云溪。”

乍一下听见自己的名字,心中竟涌起了一股上课被老师点名的紧张感。

云溪伸手摸了摸沧月的头:“沧月。”

沧月指了指她腿上的毛茸茸。

云溪思索了会儿,问:“是让我给它也取个名吗?”

沧月现在能听懂她的很多话,只是不太会表达,每次询问时,云溪都会放慢语速,尽量简短。

沧月点了点头。

云溪指了指它,又指了指沧月,说:“它是你捡回来的,你想让它叫什么名字?”

沧月想了想,指着小圆潭。

“水吗?那就叫‘淼淼’好了,反正它平时也爱‘喵喵’叫。”

淼淼的进食量很大,几乎快抵得上沧月一顿的食量。

要不是沧月偶尔会捕些新鲜的猎物回来(),云溪简直不敢收留它。

它是一只很乖巧、通人性的小动物?()?[(),长有锋利的爪子,却从不对她们露爪子,每天都会给自己舔毛,舔得干干净净。

平时她们吃什么,它就跟着吃什么。

约莫是年龄稍小,特别活泼好动,溶洞里每一个角落都探索了个遍,锋利的四爪还能够飞檐走壁,在石壁上爬来爬去。

但不让它碰的东西,比如储物洞中的食物,和它大声说一遍,它就会记住,之后再也不触碰。

一开始,它和她们的作息不太一样。

它是昼伏夜出的生物,晚上不睡觉,在溶洞里跑来跑去,还会磨爪子,会跑到她们的卧室,一屁股坐她们脸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或者喵喵叫,吵她们睡觉。

沧月直接松开圈住云溪的尾巴,卷起它,甩一甩,甩到洞口去。

白天它睡觉的时候,云溪就使劲磋磨它,看它要睡着了,就抓起来抱怀里揉几下,总之就不让它在白天睡觉,它困得眼神朦胧,走路都变得跌跌撞撞,晚上的时候,趴在她肩膀上,呼噜噜大睡。

之后,它的作息便慢慢调整得和她们一样,昼出夜伏。

几乎没怎么教过它,它看到云溪在水洞的浅水区排泄,自然而然学会了也在那里排泄。

就和城市里那些看到主人上卫生间,也学会在卫生间排泄的聪明猫猫一样。

沧月外出捕猎时,有它陪伴在身边,云溪觉得时间都没那么难熬了。

它甚至会在沧月伏击巨翅鸟时,跟着趴在一旁,沧月扑上去时,它也箭一般冲出去,对着巨翅鸟来上几爪子。

它和沧月一样,有着锋利的四爪,敏捷的身姿,是天生的狩猎者。

暂时没有捕猎能力的,只有那个还在练习搭弓射箭的人类。

云溪不敢使用弓箭,怕瞄不准,射伤自己人。

她的速度也不够快,不能和她们一样,瞬间弹跳起来,趁巨翅鸟不备时扑上去撕咬。

她能做的工作便只有处理食材,给她们烤肉、烤番薯吃。

巨翅鸟的羽毛,云溪都收集了起来,她本想看看能不能做成衣服,但后来发现,这种大鸟的羽毛容易发臭腐烂。

她捡了几根,用草木灰洗了洗,绑在细木棍上,做成了一个逗猫棒,没事的时候,逗逗猫,就当放松心情。

在溶洞里关久了,云溪的心情偶尔会有些郁结,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在,郁结的心绪,能得到一二分的疏解。

大概知道自己是被她救活的,淼淼和她的关系特别亲密。晚上睡觉时,它喜欢贴着她打呼;白日里喜欢横躺在她脚边,蹭一蹭,打个滚,然后四脚朝天,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用清澈柔软的眼神看着她,期待她和它一块玩耍。

云溪一颗冷硬的心肠,逐渐被它软化,总是会忍不住把它捞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

它也不跑,就乖乖地趴在她的膝盖上,打呼噜,舔毛发。

身体还热乎乎的,像个小暖炉,像块小棉袄。

云溪忍不住来回抚摸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又忍不住亲了它耳尖两口,用脸颊蹭了蹭它的脸颊。

沧月撞见,咕噜了几声。

当晚,她模仿猫咪的模样,也在云溪身旁舒展身子,滚了一滚,结果一不小心滚下了草垫,“砰”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咕噜了一声,茫然了几秒,然后爬起来,回到草垫上,用清澈柔软的眼神看着云溪。

云溪却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摔疼了吗?这么低,应该摔不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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