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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流落荒岛被美人鱼捡回家后 > 第 39 章

第 39 章

“叽咕叽咕……”

行走在丛林中,一天到晚,都是这样虫蚁鸟兽叽叽咕咕呱呱的叫声。

农村也是这样。

云溪总是试图找出这里和农村的相似之处,大概因为,动物在熟悉的地方,才会感到安全。

人也是动物,高级动物。

将这里的环境、植被、动物,与她童年、少年时期生活过的农村生活结合起来,会让她觉得,她所遭受的一切,也不是特别糟糕。

就当是回到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乡村生活。

只不过,这里看不见乡村的稻田菜地,看不见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看不见躬耕劳作的农民,只有她一个人类,与兽人为伴,与山林野兽为伴。

秋阳渐落,刮过的晚风裹挟了几分寒意。

走在回洞的路上,云溪望了眼天边的残阳。

残阳如血。

也很像小时候,她和奶奶上山砍柴,日落方归的画面。

深一脚浅一脚踩在落叶丛中,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草篓沉甸甸的,她背在背上,双肩勒出了一条深深的印痕。

她停下来,调整了一下,往上提了一提。

下一秒,沧月就绕到她身前,把她背在了背上。

那份重量和她身体的重量,瞬间都转移到了沧月的身上。

沧月背她,已经背得很习惯了。

小时候,被奶奶背在身后,她在背上感觉一颠一颠的,如今被人鱼背在背上,感觉是平平稳稳的。

“你累不累啊?”她抹了抹沧月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沧月:“咕噜咕噜。”

云溪说:“等待会儿到河边了,就下水吧。”

在水中背着自己,不会那么重。

虽然,自己这些重量,对沧月来说,可能根本不算什么。

沧月却没有下水,哪怕看到了河流,她也是游走在河岸边,

或许是知道,她背上这个脆弱的人类怕冷。

“怎么偏偏就挑选了我求偶呢?”云溪在沧月的背上,再次发出感慨。

如果沧月的伴侣也是一条人鱼,那么,她们大概会一同徜徉在青山绿水间,想捕猎时便捕猎,想戏水时便戏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在她们的领地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烦无恼。

虽然,她现在也看不出沧月有什么烦恼。

大概就是食物变少了一些?天气变冷了一些?

或许,等到将来某一天,她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不再回忆眷恋文明社会,不再思考人性与动物性,不再这么拧巴和纠结,而是活在当下的每一天。

不知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

回到了溶洞中,头一件事便是生火。

身上的水分一点点被火焰烘干,然后穿上毛茸茸的皮草,将草篓中的东西,拿出来归类。

蜂蜜

需要密封保存,没有更多的仪器,就只能采取简单粗暴的挤压提取法,从蜂巢中挤出蜜液,先装入大贝壳中,然后从贝壳倒入到大蛋壳中。

沧月掏回来的蛋壳,又厚又大,云溪每次都是在蛋壳顶端五分之一处划开一个小口子,小心翼翼取下一圈完整的壳,倒出蛋液后,撕下里头的薄膜,然后拿到河边,加入草木灰水,清洗晾晒干净,就成了一个储水的罐子,顶端取下的那一圈壳也不丢,平时可以当个盖子,盖住。

不方便之处就是,不好固定摆放,底部需要固定支撑物,要么是石头围住,要么是在泥地里挖出一圈小坑。

储物洞中堆放的蛋壳,云溪都用石头围成一小圈,防止滚落。

蛋壳中,大多是需要密封保存的东西,比如蜂蜜、果酱。

这些东西放在进洞的洞口左手边,方便取用。

进洞的右手边,堆放着许多熏肉。她制作的熏肉架不大,那些鱼、野兔、狼獾、巨灰熊的肉,都是切片后再进行烟熏支撑。一小片一小片的,堆积了足足有半人高,共有三大堆,底下都铺着一层大树叶。

云溪和沧月的进食量都不算大,这些肉,应该够吃上两、三个月。

越过熏肉,堆放的是晒干的果干,野枣干、树莓干、黑莓干……还有番薯干,算是她们冬天里的点心,用来补充各种微量元素。

肉类和野果,几乎都是沧月捕猎、采摘而来的。

云溪采摘的速度不如沧月快,她更多的时候,都在进行熏制和切片晒干的工作。

再往里,堆放了一些番薯和兽蛋。

沧月很喜欢吃煎蛋,经常掏蛋带回来,云溪也存了一部分起来,放在储物洞里。

鸡蛋能放一个月左右,这些兽蛋……或许也差不多。

但她很担心会孵出小鸟、小蛇或者什么她不认识的小怪物来,因此储存得不多,并且,她打算下个月全给吃完。

除了这些食物,剩下还有很多草药,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草药才能最大程度上保持药性,就采用最朴素的晒干大法。

晒干后,分门别类堆放了一地。

近几个月,她和沧月都没受什么伤,最多就一些树枝、石头、藤蔓的刮刮蹭蹭。

每次不小心被刮伤,沧月看到她流血,都会过来,帮她舔一舔伤口,血很快就会止住。

她的手上、脚上还留了一些疤痕,她在河边,找到一种很像积雪草的圆形草叶子,捣碎涂抹在疤痕上。

这种草能加快伤口的愈合,也能淡化新鲜的疤痕,她囤积了很多。

只是,身体的疤痕,她可以用草药淡化,心理的创伤,她却只能交给时间。

余下的物品,便是从外面搬进来的工具、动物皮毛、柴火、香蒲叶、大树叶子。

从河狸那里偷来的木头,云溪存放在水洞那里。

那里还堆积了一些她捡来的木头、石头、藤蔓。

等冬天闲下来时,她打算尝试做几个木架,用来堆放这

些物品。

云溪处理蜂蜜时,沧月立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看蜂蜜,又看看云溪,时不时咕噜一两声。

云溪切了一小块给她吃,她吞入了腹中,然后,又用那种眼巴巴的眼神看着云溪。

“不行,吃多了会蛀牙,我不会拔牙。”云溪拒绝让她吃更多。

她倒也不强求,咕噜了几声,跑去草篓边上,翻白天采摘的木蹄层孔菌和板栗。

她拿起木蹄层孔菌,咬进嘴中,又立刻吐了出来。

“那个不好吃的,听说吃起来像木塞,我用来点火的。”云溪处理完蜜液,洗了手后,开始处理这些菌类,“帮我搬到有火的地方,放那里烘干,然后我们洗板栗,晚上烤蜂蜜地瓜和蜂蜜板栗吃。”

明洞的石灶上,架着她从外面搬进来的三角熏肉架。

熏肉架因为长期遭受烟熏火燎,已经是黑漆漆一片。

云溪把木蹄层孔菌放在架子上,然后将石灶中的火柴抽走几根,调成小火,慢慢烘干,然后背上草篓,和沧月回到水潭边,洗去板栗上的灰尘泥土。

她用匕首在板栗底部划了一道小口子,剥开粟壳,慢慢去皮,递给沧月一颗金黄色的果肉,又给自己剥了一颗吃。

生板栗嚼在嘴中,“咯吱咯吱”地响,脆脆甜甜的,带着一股清香,淀粉含量极高。

夏天那会儿,它们被包裹在绿色的刺球中,看上去就和松球差不多的,没有看过板栗树的人,一定认不出来。

城市里,送到人们手中的烤栗子,已经是脱去了刺球,炸开了粟壳,露出了金黄色果肉的糖炒板栗。

她和沧月说:“这个已经有点老了,从裂开的刺球上自己掉下来的。明年的时候,我们要早一点去摘,能摘到更嫩更甜的。”

她们捡回来的板栗,要么是脱去刺球的,要么刺球已经变黄,毛刺已经变软,但摸上去还是有些扎手。

云溪惯例把那些刺球都留了下来,打算用来刷碗或者给沧月刷鳞片。

生板栗不好剥壳去皮,云溪剥了几颗喂沧月吃,然后就不剥了,打算待会儿拿去火堆中烤。

如果有锅那样的容器,还能做个糖炒板栗。

可惜,暂时满足不了。

“等明年、后年,我一定要烧制出陶器来,然后做些陶锅,陶盆……炖骨头汤、炒菜、炒肉、煮肉片汤。”

等真做出来那些东西,只怕她再也不想碰烤肉和熏肉了。

她很想念汤的口感,她家乡那边的人,几乎都爱喝各种炖汤,什么牛骨汤、山药排骨汤、海带排骨汤……都是正餐的标配,哪怕没有炖汤,也要煮一道简单的豆腐瘦肉青菜汤,或者是紫菜蛋汤、西红柿蛋汤。

还有外地人最不理解一点,找各种树根煲汤。

但不可否认,云溪确实也觉得那些树根汤好喝。

等做出了锅,她一定要去挖各种树根,拿去煲骨头汤喝。

洗好的板栗,丢到火堆中炙烤。

溪一边添柴,一边告诉沧月:“火堆里烤着的板栗都很烫的,你可不要给我表演一个‘火中取栗’啊。”

沧月咕咕噜噜回应她。

她又去储物洞中,挑了两个大番薯,一块放到火堆中烤。

秋天的野果还有很多,今年忙着编织物品和做衣服,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山上和丛林间探索,等到来年的秋天,她一定要把所有的野果都采一遍。

至于培育种植果树那些,就是更长远的计划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明洞这里,没有发光的苔藓,唯一的亮光便是“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篝火。

沧月盘着尾巴,盯着跳跃的火苗看。

云溪搬了块石头当矮凳坐着,在火光的照耀下,缝制冬天的衣服。

这种感觉,也很像农村冬天的时候,忙完了农活,即所谓“农闲”的时候,大人们就待在家中,编毛衣、纳毛鞋,修缮房子、给田地翻块。

云溪打算先给沧月的衣服缝一个大口袋,这样,外出的时候,沧月就能能携带更多东西回来。

沧月给她捡的石头、贝壳什么的,也可以放在口袋里,而不是就这么抓在手上。

得益于前段时间,沧月每天都会捕捉新鲜的猎物回来,云溪积攒下了很多动物皮。

有一种海生动物,长得像只大耗子,它的皮肤没有毛发,剥下来后,透气性和弹性都不错,云溪拿去做了几条内裤。

至于内衣,在这荒无人烟的岛上,她已经不打算穿这种东西了。

带毛的皮,烟熏之后,云溪还胡乱加入各种植物的液体、草木灰等去鞣制,试图破坏皮毛的某些分子结构,最初确实浪费了一些皮毛,鞣制出来后很快发烂发臭,但通过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之后鞣制出来的皮毛,都可以穿在身上充作皮裘。

有些动物的毛发还特别好看,比如,有种狐狸一样的动物,它的皮毛是纯白色的,摸上去又软又滑,在阳光底下还泛着光泽。

云溪用它做了件背心。

主要也是背心这东西,做起来简单,对比着身材,裁出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孔,套在身上就完事了。

裤子这种东西,没有更细密的针线,云溪做不出来。

她还是只能用军刀的钻孔锥钻几个孔,然后用揉制的香蒲绳子穿过,做一条滚筒式的裙子。

她记得,按照服装历史发展的顺序,树叶、动物皮毛衣服之后,人类制作出了葛布、麻布,还有丝,这些在新石器末期似乎就有了。

棉她就不想了,印象中,棉花出现得很晚。

小时候,她的家乡已经有了布匹和缝纫机,她没见过制作衣服的原始工艺,就算找到了葛、麻,还有会吐丝的蚕,她也不会制作布匹和衣服。

所以,就算有了那些知识储备,但受限于技术和工具,这一生,她的衣服制作水平,或许都只能停留在动物皮毛阶段。

火堆中很快就传来烤栗子和烤番薯的香味。

云溪用树枝剥开火柴堆

(),拨弄出灰烬中的栗子和番薯?[((),放在一旁的椰子壳中晾凉。

沧月盯着它们不停地看,鼻翼耸动,嗅来嗅去的。

“等凉一点才能吃。”她提醒沧月,以免这条人鱼又烫着手。

沧月咕噜了一声,当做回应。

架子上的木蹄层孔菌早已烘干,云溪拿过一个,放到火堆上,点燃软木塞一样的孢子体,然后拿开,观察燃烧的速度,并用力吹了吹。

确实燃烧得很慢,也不容易灭掉。

等寒冬腊月不容易生起火的时候,就用这个当火种储存火,听说可以阴燃好几个小时不灭。

云溪在捣腾火种的时候,沧月已经拿起了椰子壳中的烤栗子和烤红薯。

栗子已经被烤得炸开了一条缝,沧月没剥过这种果实,看见那条开裂的缝,她用爪子扒拉扒拉,扒拉不出来果肉,她咕噜了一声,转而去剥番薯的皮。

一边剥番薯,一边还往烤栗子的那条缝隙上瞅。

云溪见了,拿起一颗栗子,一步步给沧月示范,怎么沿着那条裂缝剥开硬壳,取出果肉。

“就这样,很简单的。”

她给沧月剥好了好几个烤栗子,放到沧月面前。

沧月忽然把剥好的番薯,也放到云溪面前。

云溪笑一笑,接了过来,开吃。

烤栗子和烤番薯,吃起来都有些干,她盛了一些水,放在大贝壳上,加了些松针叶,用石头加热沸腾后,也算喝上了松针茶。

她也给沧月兑了些蜂蜜水。

沧月趁云溪不注意,偷偷舔了口云溪面前的松针茶。

没有尝到甜味,还有点涩,她皱了皱鼻子,倒了些自己甜甜的蜂蜜水给云溪。

云溪喝了一口,说:“倒得很好,下次不要倒了,我就是想喝点涩涩的茶水。”

她还挺喜欢喝茶的,尤其热衷茶的那一抹回甘。

吃完饭,收拾好,差不多也到了睡觉的时间。

溶洞内的娱乐方式匮乏,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如果是在外面,还能看一看星星和月亮。

云溪打算等闲下来时,还要做一个靶子,这个冬天,就在室内练习一下射箭,等到来年春天,她要用上亲手制作的弓箭,去打猎。

翌日,沧月穿着云溪缝好的那件带着大口袋的皮毛,外出狩猎。

为了给她示范口袋的作用,云溪还往她小腹上的口袋里塞了几个番薯干。

这个举动,有点像往上学的孩子口袋里塞零食一样。

云溪微笑着叮嘱:“你要是无聊了、饿了,就可以吃一两个,要是看到什么能吃野果,也可以装在里面带回来。”

沧月咕噜咕噜,用手掏了掏腹部的口袋,掏出一个番薯干,放进嘴里,然后纵身跳入水潭中。

中午回来的时候,沧月一手提着猎物,一手捂着腹部的口袋,跃上了岸。

云溪接过她手中的猎物,看着她捂肚子的动作,问:“口袋里装了什么?干嘛还要捂着呢?”

她咕噜咕噜地,躲开了云溪,不让云溪看。

云溪“诶”了一声,更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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