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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秦朗这么一问, 顾南衣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一个名字来。

“对不上, ”顾南衣道, “肖忠已经死了,况且……就算肖忠诈死, 他如今也应该只比宋太后年长几岁, 他当年还活着时也是出了名儒雅风流好相貌的。”

不然宋太后怎么在先帝死后和他勾勾搭搭到了一起?

算一算年纪,肖忠今年四十五还不到, 顾南衣和秦朗出汴京时遇见的那个老头儿却怎么看都七老八十了。

虽说人老了之后便不太如同年轻时一样分辨得出年纪, 可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四十五岁的人。

“肖忠的家人?”秦朗问道。

顾南衣又低头细细回忆了片刻, “他的家谱我记不全, 但至少没几个他这么有手段有出息的,即便名字拿出来, 也都没有肖忠响亮。”

秦朗冷笑。

能爬到太后床上,用半个面首加半个朝臣的身份爬上高位,还能挑唆太后去离间薛振和昭阳之间的关系, 当然有出息。

“不过他父亲病死了, 他当时还报了丁忧, ”顾南衣道,“是送到我手里的,这我记得。”

——难不成肖忠的祖父都还活着, 蓄意报仇?

她不禁有些愕然。

秦朗沉默片刻,突然道, “宋太后身上有痣。”

顾南衣正在回忆肖忠的祖父是个什么角色, 下意识接道, “还有几个人身上能不长痣?”

她等了片刻没等到秦朗回话,不由得扭头看了他一眼,仔细琢磨了片刻秦朗这句简短却包含了许多信息的话,讶然道,“也在这里?”

——顾南衣边说着,边伸手按住了秦朗的手肘。

秦朗点头。

顾南衣压根就没办法想象宋太后当自己解药的场景。

宣阁得是昏了头才干这事儿。

“但颜色不同,”秦朗道,“是黑的。”

顾南衣立刻舒了口气,在心里将自己的前一个想法抹去。

“之前我不解谁给她种了蛊,姓肖的手底下有人玩蛊但又功夫不到家,可能是他让人做的。”秦朗道。

这推测合情合理,顾南衣靠着车厢思索片刻,像是自言自语地道,“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归根结底,还是知道关于蛊术的信息太少了。

扣留了南疆俘虏的秦北渊或许知道得多一些,可要跟他做情报利益上的交换,顾南衣想想都要皱眉毛。

“不渡在你身上,”秦朗答,“令你的时光回转了。”

她如果还是从前的模样,和他走在一起时从别人那儿得到的便是不同的目光了。

秦朗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当成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你是说,或许姓肖的那人也想要返老还童,变年轻上许多岁?”

顾南衣说完,仔细揣摩这个想法,倒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底,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想追求长生呢?

特别是手中有过权力、对权力所带来的快感而着迷的人,更加是如同疯了一样地想要延长自己的生命,从而享受更多的权力。

皇帝里求长生的人就特别多。

“更何况,如果不解蛊,你便长不大。”秦朗又说。

他说这话时目光直视前方,抿紧嘴唇只用余光打量顾南衣的脸。

她现在看起来便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甚至言行举止也从一开始隐隐的违和转向和谐,活生生便带着叫人看着便展颜的少女气息。

秦朗觉得自己还能等几年再解蛊,但如果再过十年,他二十七岁时顾南衣还是这幅模样……

“这感觉像是将我年轻时的岁月换了一种活法,”顾南衣歪头道,“我还挺喜欢的,跟在宫里时的十五六岁全然不同。”

“在宫里是什么样?”秦朗问。

顾南衣好笑道,“这我怎么记得?”

她记忆退却的速度虽然有所减缓,但十五六岁肯定是追溯不到了。

那些秦朗碰触不到的时光对他来说始终像是块心病,但想到顾南衣也几乎忘了个干净,他又觉得好受不少。

“我凌晨回来前去见了跟着我们那两队人,再过几天就到通宝,那时候应该查出眉目了。”秦朗轻轻挥了一下马鞭,在顾南衣手里跟自己有想法似的鞭子在他操控下变得十分乖巧,末端啪地一下落回他另一只手的手心里。

顾南衣看了颇觉得羡慕,“我从前也想过习武。”

秦朗眼角余光还能瞥见她细得能掰断的手腕,不由得保持了沉默不语。

“还特地找了将门家的夫人和女儿来见我,问她们我适不适合习武。”顾南衣笑道,“她们俩为难地对我说恐怕我没有那份天赋,我还失望了好一阵,回头想来,她们那是压根不敢应下。”

学武是条摸爬滚打、摔断骨头的路,谁敢让公主千金之躯去做这种事?

当时先帝无后,昭阳对外便是唯一的皇嗣,所有人都得恭恭敬敬轻拿轻放。

“这你倒记得。”

“不是我记得,是后来她们母女俩常讲着玩地同我提起,倒成了我的笑料,”顾南衣摆摆手,“但我当时做了些钻研,知道习武的基础得要师父领进门,还得有根骨,得了她们俩的评判后虽不甘心倒也放弃了,若是真的练了,不知道后来、如今会是什么样。”

光看秦朗如今的身手稳压年龄差不了几岁的杜云照一头,顾南衣也知道秦朗在这方面的天赋恐怕是万里无一了。

“我没有师父领我进门,”秦朗将马鞭放下道,“没人教过婴孩怎么喝奶,但他从降生的第一天便无师自通,我一开始只是为了逃命,但逃着逃着就自己推开了那扇门。”

他这么一说,顾南衣陡然想起来,苏妩私底下确实对她抱怨过秦朗的招式出手诡谲、全然看不出路数,叫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招。

“对你来说也算因祸得福?”她问。

“至少让我活了下来。”

秦朗说完,突然又看了顾南衣一眼。

他早猜到追杀自己的杀手当时会突然被打乱后方,让他逮到了机会一口气反杀了个干净,这其中应当有顾南衣的功劳。

但她一直不说,他也就一直没有提起。

直到最近,秦朗才又突然回想了起来这件四年前便终止的旧事。

“……追杀我的人,你知道属哪方势力吗?”秦朗问。

“只第一次见你时看到几个,不熟悉。”顾南衣摇头。

“那几人只是想杀我的恶徒,不是一直追杀我的人,”秦朗垂着眼道,“我在去栗山村前见过想追杀我的一群人、亲手将他们杀了。”

顾南衣正是从中帮了秦朗一把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秦朗在来栗山村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置可否地点头,“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们人人身上带着一根怪异的笛子。”

秦朗那时并没有注意太多,确认一个个都死干净便离开了——他那时候突然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顾南衣,便顺应着自己的心意往栗山村而去,带着一身新鲜的伤口出现在了顾南衣的面前。

在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分开过。

原本逐渐忘记的事情,最近又被秦朗从记忆中翻了出来。

无他,那几人随身携带的笛子显然就是虫笛,只是秦朗当时动作很快,没让他们有用出来的机会便归了西。

顾南衣敛起了脸上笑容,她垂眉凝神思索了片刻,道,“若是如此,南疆或许有人早就发现了你。按照上次那个南疆人所说,只要蛊虫尚未生效,哪怕人死了也能将蛊挖出来带回南疆。”

“不渡是他们的圣蛊,他们一定想要回去。”

或许是他们一眼就能辨别出谁身上被种了蛊,又可能秦朗不慎露出了朱砂痣,总之他被南疆人发现,一追杀便是好几年。

这灾难因顾南衣而起,却又阴差阳错地因为她的半路插手而终结,细细品来倒有些宿命之感。

顾南衣叹了口气,“那接着想下去,便有件更麻烦的事情浮出水面了。”

“……什么事?”

“我找人帮了你,这你早就知道。”顾南衣无奈道,“但你知道那时候刚刚醒来的我是如何帮你的吗?”

秦朗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鼠有鼠路,民间有情报贩子,朝廷自然也有,而且生意做得比民间更广,几乎什么都能交换。”顾南衣道,“从前掌握在我手中,我死后便到了秦北渊手里。我用几个消息换他们帮你脱困,他们也出手了。”

既然出手,就一定和那几个南疆人交手过。

做这门生意的人,怎么会不将怪异离奇之事细细记录在档?

“换句话来说,秦北渊可能是现在南疆之外、对蛊术最了解的人。”顾南衣蹙了眉不快地道,“……藏得这么深,是他一如既往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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