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的，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亲眼证实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吃惊的。

牛涵和刘秦歌的事她不知道十分最少也知道八分，有个爱八卦又大嘴巴的女朋友牛涵也是挺不容易的。

至于他们“轰轰烈烈”的校园爱情故事清暖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了，倒也不是刘秦歌爱现，实在是她太把清暖当朋友了，每每谈起小女儿家心事都能提到他们当初那段感情故事。

别看刘秦歌眼睛长得小，但是人却长得还不错，看着还挺顺眼的，有着如此小的眼睛五官竟然还能搭配的和谐也是很奇葩的，刘秦歌显然就是其中一朵奇葩。而且她的恋爱史可以从小学四年级开始记载，第一个“小男朋友”就是她们小学的老大级别的，所以她的第三个男朋友牛涵也是有点痞痞的。

这段荡气回肠的曲折的爱情故事听得清暖耳朵起茧，其实刘秦歌和牛涵是初中同学，两个人一开始没什么交集，直到刘秦歌的一个朋友xx和牛涵的一哥们谈了几天的小恋爱，两人的圈子才算是有些小交集。

后来xx甩了牛涵的那哥们，狠狠地伤了那哥们的小心肝，牛涵为哥们报仇雪恨，改追xx并轻而易举地拿下，原来xx很早就有点喜欢牛涵了，那个时候的小女生都是对这种有点痞痞的，带着点邪气的小帅哥心生爱慕的。

不用想也知道，最后xx和牛涵分手了，虽然听说貌似后来牛涵对xx也有那么些些的喜欢，但是两人的恋情却无疾而终了。

小言的故事并没有结束，牛涵最后并没有去挽回xx之类的，而是在上高中后改追刘秦歌了，刘秦歌童鞋一开始只把他当哥们，并没有答应他，但是当关于他们的流言四起，八卦纷飞之后，或许是听得多了，也不知怎么的就产生了点爱情的小火花。

他们的感情纯粹是吵出来的，分分合合无数次，却没有一次真分开。后来听到两人又分手的消息，大家都已经麻木了，果然不出一个星期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了，再继续吵，再分，再和

闹得最厉害的一次是高三的时候，已经深陷爱河的刘秦歌阴差阳错地从牛涵的哥们嘴里得知牛痞子一开始追她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正好那时候牛痞子和他的两个哥们财政出现赤字，所以才

两个人为此闹了好一阵，差点真分手了，后来牛痞子天天短信礼物地和刘秦歌道歉，还偷偷地给刘秦歌发短信说他要还她钱之类的云云。

后来经刘秦歌童鞋讲述两人“曲曲折折”后又和好了，到现在清暖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刘秦歌又会答应和好。

虽说牛痞子和刘秦歌在一起后并没有花过她多少钱，到了后来两个人相处渐佳后这种情况更是没有发生过，但是毕竟是动机不纯，以刘秦歌的性子怎么还会再吃回头草，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吧。

在清暖的记忆里，两个人后来一直吵吵闹闹，但是却没有一次彻底地分手，总是藕断丝连地旧情复燃。

思绪到此戛然而止，清暖躺在床上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却浮现出小美男的脸，以前她看着刘秦歌和牛涵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的，也曾期望着可以有一个相爱相依的人，却一直没有找到心仪合适的。

勾了勾唇角，清暖想着小美男的俊脸缓缓闭上眼睛，脸上的疲倦让她很快睡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清暖吃过早饭匆匆地下楼了，清霖还在后面喊她，“大肥姐，你今天才吃了四个包子”

到了楼下看见小美男依旧身姿俊秀地靠在沙发边，清暖虽然满脸倦容，但是双眼有神，目光炯炯地看着小美男，神情也不似昨天那般有些沉重奇怪，像是终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小美男见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轻轻蹙了蹙眉头，有些担心地道“要不今天不要去了。”清暖摇摇头，欢快地说道“没事，初赛而已，早点打完就行了。”

小美男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了。

坐在休息室排队的时候，清暖靠在小美男的肩上打了个小盹，比赛时总算是有了些精神。因为是初赛，水平良莠不齐，只要连胜五局就可以直接进决赛，清暖和小美男速战速决，连着打了五局，轻松拿下进决赛的名额。

收拾东西的时候，清暖问小美男“嗯，一会有事吗”小美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

清暖闻言眉开眼笑，愉悦地说道“邀请你去公园，去不”

小美男背起羽毛球拍，宠溺地笑笑，“去。”

买了两杯饮料，两个人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找了一个僻静地长椅，并肩坐着。

狠狠喝了几口水，又歇了一会，清暖总算是有了些力气，因为连续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刚刚又打了五场球，她现在其实是很疲倦的，但是，今天有重要的事，抿了下唇，清暖眼睛看着前面，开口道“昨天，是不是生气了”

小美男转过头看着清暖，伸手附在她的手上，半响才道“一点。”

清暖看了他一眼，反手将他的手握在她的两只手里，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十分漂亮，清暖抓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别生气了好不好”清暖破天荒地冲着小美男撒娇道，说着还摇了摇他的手。

小美男悄悄咧开嘴角，故作生气道“不行。”清暖无奈，“那怎么才能不生气呢”

小美男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薄唇微张，“你觉得呢”清暖翻了个白眼，勾住他的脖子，身体前倾，轻轻地在小美男的薄唇上吻了吻，身子还没离开，就被小美男扣住了头，攻池掠地。

这次的亲吻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让清暖颠倒神魂，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分开紧贴的唇瓣，清暖趴在小美男的胸口，伸手环住小美男的腰，低低道“对不起。”

小美男也伸手抱住她，下颚轻轻地抵在她的头上，清浅地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闻言清暖更紧地环住了小美男的腰，“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已经二十四岁了，而你却还是十五岁。”顿了顿，清暖继续说道“我想去找你，站在学校的门口，看见你，你和一个十几岁的长相可爱的小萝莉亲亲密密地走校门口里走出来。”

感觉小美男抱住她的力气更大了些，清暖用头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安抚他，接着道“我跑上前去叫你，你理不都不理我，那个小萝莉还恶意地叫我大妈你还在旁边宠溺地夸奖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问你认不认识我，你还说，”说到这，清暖从小美男胸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大妈。”

半响，小美男揉揉她的头，“你这脑袋里天天在想什么。”

清暖没有像平时那样躲闪，乖乖地任他揉她的头，只专注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紧咬了下唇，终于下定决心般问道“如果我真的变成了大妈，你，会不会嫌弃我”

小美男一愣，但还是真挚地说道“为什么会嫌弃。”神情不似作假，清暖顿时送上一个大大的灿烂的微笑，抱紧他的腰，“陆珩，你最好了。”

其实清暖没有说完的是她连续两夜的失眠，以及深深的恐惧和自卑。

见到刘秦歌那晚她就做了这样的噩梦，梦里面的她回到了2012年，又变成了二十四岁，而小美男依然只是十五岁的小少年，梦里面那双眼睛看着她不在是宠溺亲密而是清冷厌恶，薄唇里吐出的话语不再是甜言蜜语而是讽刺挖苦，从梦里面惊醒过来的时候，才凌晨三点，窗外黑漆漆的，明明是盛夏时节，她却觉得浑身发冷，脑海里全都是小美男厌恶憎恶的眼神和恶毒的话语，牙齿狠狠咬住下唇，不自觉地抱住肩膀，在被子里蜷缩起身体，睁着双眼直到天明。

见到小美男的时候，清暖不得不承认恐惧铺天盖地地袭来，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跑，想要躲避，随着恐惧而来的是自卑，从来自诩淡然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她第一次尝到自卑的滋味。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某个人而自卑，但是此时此刻心头萦绕的是深深的自卑。

她遇见了她的劫，把自己深深地低到了尘埃里，恐惧彻底把她湮没。

一直想要避免去想的事情终究还是逃不过，见到刘秦歌，她想起了那些潜意识里埋没的自卑，恋爱中的人是敏感而多疑的，她也难以免俗。

相处渐深，小美男有多么好，有多么完美，她在知道不过了。越是这样越觉得自己平庸一无是处，而且她还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妈”，以前她从不如此觉得，更不用说为此自卑了，现在终究是尝到了心酸地情滋味。

一整天她都恍恍惚惚的，脑海里自动循环着昨夜的噩梦，咬紧牙关，她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越来越暴躁的情绪，强颜欢笑，脑袋里乱乱地，像是一滩浆糊。

路上被小美男拉着的手传来烫人的温度，她很眷恋这种感觉，眷恋的同时却又残忍地提醒着她那些自卑，心脏隐隐作痛。她开始自己安慰自己，也许昨天看错了，那并不是刘秦歌，她现在就只是十六岁，但是当看到牛涵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再也骗不下去了，怔怔地看着牛涵的背影，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知道小美男生气了，或许是在吃醋，但是她已经精疲力尽，无奈地看着小美男离去的背影，心里的酸水直往外冒。她不是不想哄他，越是意识到自己的自卑，骄傲的自尊越是容易作祟，只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想她也许是自作自受，自己折磨自己，以前她鄙视的不屑的，现在通通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一遍，刻骨铭心。

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后，试图想些别的事把自己从这种进退不得的情感中解救出来，但是她悲哀又无奈地发现她所有有关的记忆都和小美男有关，无力地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去想些以前的事，不想看到现在自己这幅让人厌恶的样子。

过度的疲惫让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但是凌晨的时候，再度被噩梦惊醒，双眼呆滞地盯着手机里的那张小美男放进去的“结婚照”，一遍一遍地用指尖磨挲小美男的脸，再次睁着眼到天明。

终于做了决定，反倒如释重负，因为没有什么比失去更可怕了，梦里那种揪心的痛不想再尝试一遍。

紧紧搂住小美男的腰，感受到小美男给她带来的温暖，清暖眼眶突然有些湿润，笑自己真丢脸，把头埋回温暖的胸膛，闷闷道“我想和你说件事。”

小美男轻笑了一声，“嗯，我听着。”

用力地闭了闭眼，清暖还是说道“刚才说的并不是假的。”双手揪住小美男的衣服，“我真的有二十四岁了，或许是二十五岁。”

空气里有一刹那的静谧，清暖心跳如鼓，突然有点不敢看小美男的脸，但还是逼着自己继续说下去，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肯定不是精神病，我真的有二十四岁，2012年的时候我二十四岁，但是突然回到了初二的时候，我还有以前的记忆，以前学过的知识也还记得，但是现在身边的事情却和以前不大一样，爸爸妈妈弟弟和亲戚没有变，但是其他的基本上都不太一样了，也就是说，我十五岁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你。可是现在又遇见了我以前要好的朋友，说明，我”

小美男一直静静地听着清暖有些激动的话语，大手安抚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他虽然天资过人，但是遇到这样的事也难免会惊讶，眉头轻轻蹙起来，温柔道“所以你这两天是在烦这件事”

清暖闻言惊喜地抬起头，“你相信我的话”小美男轻轻地笑了笑，“嗯，你说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