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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4

“可我觉得快”那个容谨攥紧双拳,眼眶通红地看着白衣青年,声音嘶哑地道“和师兄在一起的时间像是飞着过的,一眨眼就没了”

“容谨。”白衣青年顿了一顿,最后也说不出什么安抚性质的话来,就那么冰冷的注视着那个自己。

“我知道了,谢谢师兄,我会努力成长起来,不会再来打扰师兄了。”那个自己一脸止不住的悲意,双眸之中尽是黯然。

容谨心下一涩,似感同身受一般地偏过头去看着那毫无所动的白衣青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自己似乎被什么给击晕了过去,现在容谨猛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前方的那片迷雾,陡然明白过来,现在根本不是现实,而是在他的梦魇里

容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看着那道令他魂牵梦萦的白衣身影,捂住一下跳动得比一下更加剧烈而如针扎般痛苦得心脏。眼眶通红、狼狈得恍如恶鬼一般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之前他挡在殷九霄跟前,为了替对方抵挡住那足足有大圆满阶段的天魄绝杀阵,不得不召唤出师兄给他的银白符箓,而师兄对他说的那个符箓,分明说的是只能抵挡化神期,而那银白符箓之中,却出现了大圆满修士才会修炼幻化出独独属于本命符箓的残影,将大圆满的合体技也抵挡住了

而本命符箓,则是大圆满期的修士利用自身精血与大量修为铸造的,一生唯有一次的保命符箓

容谨战栗着咬住牙,目光不可置信地牢牢瞪视着那抹在他梦魇里的白衣幻影,身体摇摇欲坠,似无法接受现实一般。

过了很久,容谨才狠狠喘过一口气,喉咙间拼出几句破碎的嘶吼“为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将自己大圆满期的本命符箓说成是化神期的普通符箓交给自己那是足以抵挡住大圆满期的杀招,为什么要将这种保命的东西交给他

如果不给自己,师兄或许根本不用死

“沈聿之”容谨哽咽着唤了一声,随即仓皇地跑到那抹白衣身影跟前,伸手想要拉住对方,然而他的手却穿过了那抹幻影,徒留他在原地颤抖着缓缓跪了下去。

容谨一把将胸前的翠绿玉佩按在心口,仿佛这样能够缓解他心脏的剧痛一般。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骗我”

一滴滴地眼泪缓缓滑落,容谨捂住自己的眼睛,口腔之中尽是翻涌的血的腥气。

“你是不是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来”

“好了好了,这下他总算把那口淤血给吐出来了。”桑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和地府抢人真不容易,夜鸦你赶紧去安慰一下素心圣手,告诉她人快醒过来了。我去马上通知老大,这下我们可都不用提着脑袋过日子真是”

容谨清醒过来的时候,替他医治的大夫以及桑旧等人都已经不在房内了,容谨捂住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挣扎着想要起身。

“不要动。”一只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而后帮助他倚靠在床头坐稳。而后那颇为磁性的声音继续道“渴不渴,要水吗”

语气里仿佛有一种极其珍视容谨的温柔。

“殷九霄”容谨颤抖着看着那个坐在床沿边上的华服男子,无法置信他竟然用师兄的本命符箓救了最后杀死师兄的凶手

“你慢慢说,不要着急。”殷九霄看容谨眼眶通红、呼吸困难,有些忧虑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而容谨似受到什么刺激,一把将对方的手掀开,咬住牙,狠狠喘息了几下,冷冷地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我师兄”

“你师兄沈聿之”殷九霄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容谨似乎在意那个沈聿之的程度有些太过“我不杀他,你们药王谷的人、中州、甚至整个神州大陆上的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他的,沈聿之必须死。”

容谨瞳孔一缩,左手下意识地握紧胸前的玉佩,高声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看来沈聿之隐藏极深,连药王谷中的人也并不知晓此事。”殷九霄将手中的白瓷杯放在一旁,十分凝重地看着容谨,沉声道“你那师兄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因为贪婪而走火入魔,入了修罗道。如若是一般的魔修也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事了”

殷九霄顿了顿,眼眸里有几分沉重的色彩“可是,他手里竟有天殊这柄剑这柄剑原名屠戮天殊,乃是上天界的坠落神州大陆的遗世之宝,其拥有者必然有着毁天灭地之威能。所以见到他的那刻我便清楚的知道他必须死,否则神州大陆将死伤无数、不得安宁。我虽然不是宅心仁厚之辈,然毕竟是这刑天谷地的魔主,且面对主动挑衅的强敌,焉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修罗道哈哈,好一个修罗道”容谨低低地惨笑,怎么也无法相信一直修炼绝情道的师兄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师兄,怎么会突然在殷九霄口中成为了修罗道之人了。他的手指用力的掐进床褥之中,将十个指节掐得泛白“殷九霄,所以你也没有想过被你如此忌惮之人,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你杀死,而代价仅仅是你丹田被毁”

殷九霄愣了愣,而后皱眉思索了一阵才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与我交手之前,沈聿之似乎就已经受了伤,和我交手之时,他表情疯狂狰狞,几乎没有神智,很大可能是正因为坠入修罗道而处于极度危险的走火入魔当中”

作家想说的话

:3ゝ有人能猜中师兄是咋死的不我的脑洞开得其实一点都不大嘛以及期待师兄的妹子再忍一忍距离师兄复活还还有一段距离啊,远目

20此生痴枉

“魔主大人。”

一阵有节奏地敲门声过后,夜鸦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殷九霄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齐家的那些跳蚤还没摆平”

“刑天谷地南部方位有异,诸君皆在等待大人下达指令。”夜鸦并没有被殷九霄的不满吓退,依然沉着地回答道。

殷九霄起身,看了一眼容谨“你好好休息。”

而容谨面无表情地看着放在手心上的翠绿玉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殷九霄眼眸一暗,弯下腰只手抬起容谨的下颌,俯下头来柔柔腻腻的吻住容谨的嘴唇。这才将一直麻木呆滞的容谨回魂,用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恶狠狠地瞪着殷九霄,俄而用力推开对方,将被殷九霄吮吸得发麻、彼此吻得湿漉漉的嘴唇啵得一声分开了。

“你你这条不知羞耻的淫蛇”容谨羞恼至极地看着笑得眯起眼睛的殷九霄,伸出袖子用力地擦了擦嘴唇。

得了便宜的殷九霄心情大好,凑到容谨的耳畔轻声道“在这等着我,哪儿都不许去,知道吗”

“”

待殷九霄走出门外渐渐走远,容谨垂下眼眸,肩膀颤动着无声地笑了起来。

“沈聿之啊沈聿之你让我觉得我容谨如今所做的这一切,都极可能是个笑话啊”

他低下头不住地用手十分缓慢地摩挲着一直佩戴在胸前的翠绿玉佩,一滴晶莹圆润的水珠滴落到玉佩之上,而后缓缓滑落到床褥之中消失了踪迹。

如若真是师兄自己放弃自己的生命可又是怎样的理由与问题才能让师兄选择独自一人面对死亡殷九霄说师兄死前便受了伤,精神濒临崩溃

若是如此,师兄他定然死得非常痛苦。

容谨缓缓地将那玉佩攥进手心,而后紧紧地将之贴在自己的心口。

他记忆之中的师兄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一心一意皆为修行之人,而这样坚韧寡言的修行者,又怎会一朝为了不知名的利益踏入修罗道,更不可能觉得生无可恋放弃自己的生命

“就算殷九霄说的是真的、就算我的所作所为真的会成为一个笑话好了。如果你真想死,那起码给我一个陪伴你一起死去的机会吧。”容谨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空洞地看向窗外明媚无比的碧海青天,那些原本美丽的景色,在容谨眼里皆是黑白。悦耳的鸟鸣溪流声,在他耳中皆是死寂。

并不是他不想看他不愿听,而是他不能。

他那醉心于修行绝情道的师兄一定不会明白,这世间怎么会存在着这样一个愚昧蠢笨之人,怎么能将自己的毕生所思、所想、所愿、所念、所求、所痴枉的种种渴望与梦想,皆系于一人身。

这世间如若没有了沈聿之,容谨所有的渴望与梦想便皆成了空,他自己也就成为了一副抽离了魂魄的空壳子。

他想,即便是和他境遇相仿、无比理解他的宋子谦,也可能不会明白,他究竟爱沈聿之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沈聿之于他是执念、是痴枉、是求而不得、是毕生所望。

容谨存在的意义便是沈聿之。没了沈聿之,容谨剩下的只能是生不如死。

深情罔识,唯吾作痴。

大抵便是如此了。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令人心碎的弧度,他用极其轻微地声音、有些魔怔地喃喃自语道“而如果不是你自己想死,是有人害你”

“如果不是”容谨慢慢地站起身来,无视身上的剧痛与头部的眩晕感。

容谨的眼眸腾然锐利,联想到殷九霄所说的那幅师兄无比痛苦得画面,因为痛苦而颤抖着微微躬起身体,一直温润柔和的气质被瞬间打破,一丝煞气自他的周身溢出,显得有些扭曲又可怖。

如果不是师兄自己寻死、如果他的师兄是被人逼死那么他容谨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让那个将师兄逼迫至如此境地的敌人用尽一切办法斩杀

容谨缓步走到门前,伸出修长细弱的手将门扉轻轻地推开。

玉佩的阳气已经搜集齐全,是时候趁机离开了。

屋外是一片春意盎然的莺飞草长之地。

容谨蹙起眉头,这完全与刑天谷地的画风违和得厉害,天杀的殷九霄究竟将他弄到了什么鬼地方

“啊,你怎么出来了”一名蓝衣侍女惊叫了一声,而后扭头对着身后的人道“素心圣手,您快来看看”

容谨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眼前这个吵闹的侍女打晕之际,却见自那侍女身后缓缓走来一名周身披着宽大的白色斗篷,身材极其修长高挺的女人。

素心圣手。

容谨在心中揣度了一番,似乎在他昏迷之时有人在旁边叫过这个女人的名字,应该是刑天谷地那位颇受尊敬的大夫。

“无妨,他既然醒了,便已经痊愈了,你且退下吧。”那披着白斗篷的女人声音冷淡地挥手让侍女离开,而后转身看着他。

容谨从这个角度上看不到她的脸,只是隐约地瞧见斗篷下面那女子的一缕白发。

“阁下还需服用一味药,请阁下随我来。”披着白衣斗篷的女子转身便走,似是自信容谨不会不跟上来。容谨想了一想,觉得自己有必要从这名大夫的嘴里翘出离开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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